我姐一直哭，直到她听到了，身后女人的抽泣声。

她猛地回头，看到了站在后面的沈如婳。

我姐盯着突然出现的人，情绪迅速又失控了起来。

她的癔症严重，清醒正常的时候，少之又少。

她的神色很快变得怪异疯狂，从地上起来，猛地拽住了沈如婳的手臂。

她眼底恨意汹涌：「都怪你，都怪你！

「是你将阿铭的名片给了那群混蛋，是你害死的阿铭！」

「你是杀人凶手，杀人凶手！」

「你凭什么还活着，你凭什么啊！」

沈如婳任由我姐狠狠拉拽。

她死寂的双眸，盯着那块空无一字的墓碑。

我姐的情绪逐渐失控，彻底将沈如婳认成了，杀害我的人。

她满脸是泪，怨恨而恐惧地拼命推搡沈如婳：

「你滚开，滚开！不要再靠近我弟弟，不准你再来找他！」

沈如婳被推得身形摇晃，朝后踉跄了几步。

清冷雪地里，她的面色竟似乎比雪还要白。

她看向我姐疯疯癫癫的模样。

再在下一刻，无声双膝跪了下去。

跪在了我姐面前，跪在了我的墓地前。

她开口，声线哑到几乎听不清：「是我负他。」

「你说的没错，我是凶手。」

我姐已彻底神志不清。

听沈如婳承认是凶手，她更是愤恨不已。

扬起的手，直接狠狠一巴掌，扇在了沈如婳的脸上：

「你这个混蛋，混蛋！阿铭对你多好啊，你忘恩负义，死不足惜！」

沈如婳的身躯，在寒风里颤动着。

刺目的手掌印，在她苍白的侧脸上，格外清晰。

王队有好几次，想要上前阻拦，都被沈如婳无声的眼神拒绝。

我姐痛哭着，哆嗦着。

直到她打累了，也骂累了。

她错乱的记忆，又慢慢被拉向了别处：

「阿铭该下班回家了，我也该回家了。」

她说着，走过沈如婳身边，要离开。

沈如婳却抖着手，拉住了我姐的衣袖：

「对不起。他走之前，有没有说什么……」

我姐猛地回头，死死瞪着她。

她声线嘶哑，满是恨意：「没有，没有！他什么都没说！」

「我告诉你，你别做梦了！